Aliaaaaa

不怎么用lof了TT

春天的第一千零一朵花

*姬野中心带一点秋姬野,原作向

*大量捏造有




姬野去公安任职的时候,四岁的妹妹哭着追出来,抓着她的衣摆问姐姐是不是要去很远的地方,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她回头看一眼来接她的汽车,俯下身摸了摸妹妹细软的头发,说春天的时候你就数花吧!等数到第一千零一朵,姐姐就回来了。


她刚到公安的时候光熙还是岸边的搭档,迎接她的是一个不苟言笑的漂亮女人、一个胡子拉碴的邋遢男人和和现在一模一样的玛奇玛。玛奇玛对岸边说这就是你要带的新人。姬野规规矩矩地鞠躬叫他师傅,听见岸边迷瞪瞪的声音说,她太正常了。


规规矩矩有什么不好。她在公安的第一任搭档叫佐原,看上去和最普通的上班族没有什么两样,他说等自己赚够了钱就回老家结婚。那个时候姬野还是公安里最年轻漂亮的小姑娘,总是被搭档的烟呛到。她笑嘻嘻地说那我是不是也要立个为之努力的目标才行呢?唔…我想啊,找个帅哥谈恋爱结婚怎么样?


公安里有什么帅哥吗?有的,像那些和狐狸恶魔签订了契约的就不会难看,听说自己师傅年轻时候也是数一数二的美男子,只可惜现在破了相。公安的人事变换很频繁,她常常还没记清那些帅哥的名字他们就被调走或者死了。和恶魔的战斗里死人很寻常,不久这种事也发生在了她的身边:佐原在讨伐魔人的时候意外身亡了。


她帮忙寄出了遗物:一盒烟、几件换洗的衣物和来不及清算的银行存折。他存了很大一笔钱。


第二个搭档叫木之内,比佐原稍微年轻活泼一点。他对佐原的死表示遗憾,又对姬野说我是可靠的搭档,我可不会随随便便死掉。


他请姬野出去喝酒,喝啤酒。姬野酒量天生不好,喝醉了就头晕想吐。她迷迷糊糊地靠在木之内肩上,说喂扶我去厕所。木之内在洗手间门口等了一会,里面没声音了。他有点担心姬野直接醉倒在地上,又没有服务员过来帮他进去看看,于是他偷偷把头探进了女厕所。姬野就站在和他一墙之隔的地方,脸和唇都绯红。她捧着他的脸亲了上去,眼神迷离地说送我回家好吗。


他们在她单身公寓狭小的床上做了。汗涔涔地依偎在床上,姬野喊他去买药,自己冲个澡出来穿着内衣在阳台上吹着风。木之内回来了,他端着杯热水手臂上搭着毛毯喊姬野进房间里来。姬野吃了药问他,那我们要不要交往看看?


姬野给家里写信,说我交了男朋友,他人长得很帅也很可靠很会照顾人,等我们都有休假了就带他回来见你们商量结婚的事。她拿着信往邮局走,路过一家花店买了一束花。她本来是想买玫瑰的,店员告诉她说今天的玫瑰卖完了只剩雏菊了,于是她买了一束雏菊。雏菊啊雏菊啊!她一边走一边哼着自己也不知道调的歌。这里已经入春了,老家那里应该还覆着雪。


家人的回信还没收到,木之内就牺牲在了一次任务中。姬野恸哭着把花放在他的坟前,茫然地抬起头,透过模糊的泪水看见牺牲的公安们的墓碑无边无际。等追悼的人都走了她还留在那里,不声不响地抚摸着漆黑的十字架墓碑。岸边站在她身后抽着烟,姬野问她要了一支,抽了一口被呛出了眼泪。她问岸边,是不是她没有用所以她的搭档才会死?岸边混沌的眼睛向墓园的尽头一看,说你的搭档们和你一样没用。


她的第三名搭档叫昴。昴已经有了女朋友,所以他们算不上亲近。姬野有想过和搭档保持怎样一种距离合适,又能够及时保护住他,又不至于在他死后过于难过。但她还没有想出一个合适的答案,昴也死了。站在坟墓前痛哭的人换了一个,他的女友将一切罪责归咎于她,她没有反驳。岸边的搭档光熙叛逃了,他没有参加昴的追悼会。姬野在昴的坟墓前点了根烟,看见木之内的墓碑在自己眼前隔了两三排的地方,而佐原的墓碑已经远到看不清了。她生出一种无端的悲凉,害怕自己某一天也会变成这里的一个黑色十字架,虽然这已经能算得上一个好结局。


姬野换第四第五名搭档时已经算公安里的老人了,虽然她还不到三十岁。信一年年地写,对自己的男朋友闭口不谈;妹妹已经上高中了,好像早就忘了那个一千零一朵花的约定。这么多年她一次都没有回过家去,一次都没有。


公安分配给她的第六名搭档见她时也是在墓园。她那时候头发留得很长,手上脸上缠着绷带,眼睛像一个已经死了的人。她的搭档先开口说话,年轻的男孩子的声音:我叫秋,请多指教。


你厉害么?姬野脸朝向他,目光涣散。


…不知道,也许吧。


你是我的第六个搭档,其他人都已经死了,因为他们没有用,所以他们都死了。


秋你可别死哦。


他们视线交汇。


秋看上去年纪介乎少年与青年,神情却宛如一个半截入土的老人。这并不奇怪,在公安有这样神情的人超过半数以上,你的同事不会在意你的年龄,恶魔更不会。


让她注意到秋年龄的只是一件小事:秋把口香糖粘在了前来寻仇的昴的女友身上。前搭档亲友的情绪宣泄是姬野生活中再寻常不过的事,可以称作生活的一环,她只能承受,但是秋以一种幼稚的方式小小地替她反抗了一下,就好像瓦砾里的幼苗顶起一个小角,顶开一点他们之间的空白,也许还有别的什么。


姬野在那之中看到了一点确乎的未来。


她把头发剪短,看上去更活泼一些。照常和家人写信,信里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新搭档,只讲和自己有关的事。


她不再漫无目的地规划,开始关心父亲、粮食和生病。像是慢慢又一下子成熟到承担起整个家庭,从承担起一些责任开始。


姬野在心里盘算:等击败枪之恶魔后,和秋一起离开公安。为此她早早开始准备,也征求了秋的意见。秋像块木头,关注点是离开而不是一起,在这个方面他出乎意料的迟钝。也可能是姬野平时给人的印象太不正经,让人很难往旖旎的方向联想。


她揽住秋的脖子,熟练地伸手去他胸前的口袋里掏烟;也大咧咧亲过秋的嘴唇,就算是块石头也该有反应吧?可是秋只会故作寻常。


她趁秋睡着了给他打了耳洞。她过去给自己打过,工具就在自己家里,有次在她家聚餐秋喝醉后她突然想到。自己也喝了不少手不是很稳了。可别打歪啊。姬野让醉醺醺的秋枕着自己的大腿,捏着他的耳垂。很软,很薄,背面有一点浅浅的凹陷,没有犹豫就这么钉进去了,秋睡得太熟没有反应,直到第二天醒来苦恼地摸着自己耳垂上固定的耳钉,想反对又没有办法。姬野放声大笑。


她买了一束花塞给秋,一束雏菊。玫瑰太直白太俗套,雏菊的花语是隐藏在心中的爱。送花不需要理由,像这个世界上千千万万还未交往的普通人一样赠送礼物。和普通人一样。


岸边评价她正常的声音蓦地响在耳边,眼前是整齐的墓碑。因为他们都是正常的人,正常没用的人,所以他们都死了。


那一句话像一句梦魇,震耳欲聋地点醒了姬野。秋和她过去的任何搭档都没有区别,认真又正直。这样普通的他对上枪之恶魔是没有胜算的。秋一直在搜集枪之恶魔的肉片,她必须要阻止他。


我们一起改行当民间恶魔猎人吧…这样含糊地说出了口。秋的拒绝很分明,他绝对不会转职去当民间恶魔猎人。于是只能半开玩笑地带过去,再问他要一根烟。


能怎么办呢,自己又不可能一个人离开公安。


新来的魔人电次性格很古怪,完全不懂人情世故。但是姬野对他的评价异常地高,可能是在他的古怪里看到点符合岸边标准的疯。和电次一起讨伐永恒恶魔的行动更加坚定了她的想法:如果是这个无可救药的疯子,也许真的能打败枪之恶魔。


她和电次有点投机,电次遵从本能的欲望给她捉弄感;他又很喜欢玛奇玛,完全不担心会伤害他的感情。秋好像也喜欢玛奇玛。说不上来,有点唐突,但确实对玛奇玛格外上心。这样不好,很不好。她决定和电次结盟。


…结盟啊。


…还没开始就结束了。


武士刀。幽灵。她把一切都献给幽灵。花。幽灵恶魔的形象是一个不哭不笑的女人,开满了花。


意式涣散前她望向秋,从他眼里看到惊惧。秋汗流浃背。


秋会哭。带的新人死的时候,同事搭档死的时候,他会一个人躲起来哭。


……呃。


秋可不能死哦。


我死的时候…你还得,哭给我看呢。




秋一个人去的陵园,是在easy revenge之后。他带了一束花,当然是雏菊。他在墓碑前站了一会,无意识地抚摸自己的耳垂:姬野给他打了耳洞,那里有一个小小的黑色圆钉填补着缺口。


走过来一个人,姬野的妹妹,很巧她也来看望姬野。秋和她对视,简单地打了招呼,两个人并肩站在坟墓前。姬野的妹妹突然开始讲起那个姬野自己都不记得的春天的第一千零一朵花的故事。她笑着说,姐姐去公安后的第二个春天她就数到一千零一了。


秋安静地垂下眼睫。现在还不是春天,他的目光落在自己放在那里的花上,那是温室养出来的雏菊。他开始默数一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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